有一种不知名且未经判定的冠状病毒在2019年底从某种动物跨物种跳到人类身上,若非此冠状病毒具有容易人传人的能力,这起事件或许根本不会引起我们注意;而这起病毒外溢事件也正是COVID-19疫情延烧的开端。

外溢效应(Spillover)指病原体在物种之间传播也被称作转换宿主(host jump)、跨物种传播或人畜共通传染病的外溢事件(zoonotic spillover),大部分的外溢事件都不会发生类似冠状病毒(SARS-CoV-2)疫情,主要是病原体要能够在一个新物种身上复制传播须符合一定条件;只要病毒具备这些条件就会称为发生状况(emergence)且有可能外溢并导致人类疾病的病原体则会被归类为新兴病原体(emerging pathogen)。

最会引起我们注意的一些新兴病原体就是某些流感病毒,而已知病毒是从鸟类与猪只外溢到人类;虽然有些流感病毒已在人类间传播(亦称为季节性流感),但包含禽流感病毒在内的各种病毒类型则不定时产生外溢效应并有疫情爆发疑虑;然而大多数这类病毒仍不具有在人类身上大规模传播的能力,所以通常也只会看到零星个案发生。

另外一件近期才刚发生的跨物种感染事件同时也是新兴病原体且已完成判定是一种称做琅琊(Langya)的病毒,此病毒是亨德拉病毒(Hendra virus)与立百病毒(Nipah virus)的近亲;琅琊病毒是出现在中国东部省区的35名患者身上被验出,受感染者都出现发烧症状的呼吸道疾病,其患者之间彼此并无任何人身接触,这可说明此琅琊病毒不是靠人与人之间来传播;针对该地区野生动物进行监测与基因定序时则在树鼩身上发现琅琊病毒,这数据显示树鼩是病毒的天然宿主,而因大部分的患者都是频繁接触动物的农民,因此现阶段还不清楚每位患者究竟如何被感染或病毒究竟是直接源自树鼩还是其中有更多物种间接传播。

很多会增加人与动物之间接触互动的活动象是砍伐森林到经手宰杀野生猎物都跟跨物种感染事件有关,有些跨物种感染会牵涉到中介宿主,也就是说病原体在跳到人类身上之前会先从天然宿主传到另一种动物身上;举例来说人类是从马感染到亨德拉病毒,但蝙蝠才是亨德拉病毒的天然宿主而蝙蝠也是多种冠状病毒的天然宿主,但人类却经由骆驼(MERS-CoV)及白鼻心(SARS-CoV-1)才能被病毒感染;对此要说冠状病毒(SARS-CoV-2)究竟是利用中介宿主还是直接从蝙蝠跨物种感染则目前尚不清楚。

作者David Quammen在2012年的纽约时报畅销书:下一场人类大瘟疫(Spillover)里推测未来的传染疾病疫情,

只要发生下一起大事件[作者特别强调],我们就可看到病毒很可能会采取相同的反常模式[SARS疫情一样]在有明显症状之前先具有高度传染性,这会让病毒跟死神般轻易就能进到城市往机场四周飘散。当我近期再度看到这段文字,然后再回想COVID-19疫情初期的光景就令我感到毛骨悚然,从钻石公主号邮轮加上其他流行病学调查搜集到的资料都显示冠状病毒SARS-CoV-2会在症状出现前,甚至是无症状期间就开始有传染力;当某种病原体以个别患者的咳嗽与打喷嚏来传播时,由于这些生病的个体是已知且能加以隔离,因此很容易就能将病毒控制住;但冠状病毒SARS-CoV-2有办法在人与人之间传播且甚至受感染者还不知道自己已被感染,这情况不仅会大幅提升病毒迅速扩散的可能性,还能变相帮了病毒像如死神般的更容易经由城市、机场进行飘散。

跨物种感染并非特例事件,只是全球临床监测对于侦测病毒的外溢效应非常重要且可当作新兴疾病发生的疫情的第一道防线;而在人传人的情况下沟通与采取一致行动也极为重要,象是订立感染管制量测、迅速判定分析和研发各种检测试剂、疫苗与治疗药物,藉由这些行动都可算是防治下一起大事件的上上之策。